若即若离的星晨

离心桃居

原神,不太贴合原先世界观,偏限设

私设较多,角色ooc是肯定会有的

cp为钟离&胡桃

祝各位520快乐!接受的往下看,篇幅较短

灵感及部分内容参考了某次的语文阅读题,如有侵权,在此致歉


火车像一条长龙,穿行在连绵不断的山脉,雪花零零散散地从天空飘落下来,像蝉翼一般,清澈洁净,晶莹剔透。

钟离坐在靠窗的座位,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裹。他表情淡漠,从眼睛里流出一种奇妙的神色,谈不上喜悦还是忧伤。他一动不动,就这么静静地坐着,像一尊雕塑。

他的对面是一对年轻人,好像刚在一起,虽然看不清面貌,但依稀能分辨出男女,女孩嘴角的微笑,清晰了一瞬,莫名的熟悉感让钟离一时失了神。

钟离看着他们,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,即使很模糊却依然能感受出他们的恩爱,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,心里涌起一阵烦躁,钟离把目光移向了窗外。

火车转过一个弯儿,“呜呜”地鸣叫着,钻进一个隧道里,闹哄哄的车厢里安静了许多。钟离的脑子开始翻江倒海……

流淌的时间长河,他的记忆就像一本厚重的历史书籍,他的存在也和这座城市一般悠久,为了掩埋永生的秘密,他变换不同的身份,游走于凡尘,体验不同的人生,心中的情绪却悄然发生改变,曾经的惊喜感荡然无存,身边的人换了一群又一群,眼中的世界变得黯淡无光、枯燥乏味。在钟离漫长的一生中,世界变得黑白。终于,他迎来了一束光。

大概是一个客卿身份所带来的吧。受胡老堂主的委托,正在他犹豫要不要拒绝这份委托时,噩耗传来了,胡老堂主过世了,堂主之位自是到了他的孙女手中,一个年仅13岁的小姑娘手上。钟离终究是打消了先前的念头,动身前去往生堂。

那段时间,下了半个多月的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
总是没有堂主样子的胡桃,总是古灵精怪的胡桃,总是让人感觉不正经却意外很可靠的胡桃……胡桃的出现,占据了钟离生活的全部,也多亏了胡桃的世界开始渲染上了色彩。只可惜,时间是非常短暂的。

“呜——”火车发出一声长鸣,咣当咣当地跑出隧道,外面的雪似乎有些大了,山坡上,树枝上落满了白茸茸的雪花。

钟离怅然地望着窗外。

他想到了,他带胡桃第一次外出赏雪时,胡桃激动的样子,吵着闹着要堆雪人,最后堆了四个,指着最高的那个说是钟离,矮一点的是自己,最下面两个是大咪和二咪,还偏过头笑眯眯地问钟离,“像不像一家四口”说着太兴奋了,不穿披风就在外面跑,玩到鼻子、耳朵都冻得红红的,当天晚上,手炉、姜汤没停过。

他想到了胡桃成人礼那一晚,在万民堂了,大家玩得很尽兴,酒也过了不只三盏,在回家的路上,胡桃带着丝许醉意,吹着风,吟着诗,一步一跳地在前面,突然转过身来,脸上红晕未褪,对钟离说:“我成年了,不小了,那我现在能陪在你身边了吗?”钟离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,只是凑近伸手整理她的衣领说“你喝醉了。”,胡桃一把拍掉他的手,“我没醉!我很清醒!”,语音未歇就扯着钟离的衣服wen了上去。

气息缠绵,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花香。胡桃的wenji很差,差到自己都要chuan不动气了,也不肯松开,既是害怕失去,也有珍稀,就像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孩童一般。微风轻拂,月光柔和,为行人盖上一层神秘的白纱。胡桃脸颊绯红,weichuanzhe说:“我就是喜欢你,钟离你就是块木头!”说完,向着往生堂跑去,留下钟离一个人在原地出神。钟离看到胡桃跑前眼泛泪光,身上某个部分有些抽痛,在左胸口,这是……心痛吗?

那一夜,刚成年的青涩女孩第一次敞开心扉,那个内心坚如磐石的千岁古人也有了软肋,明明意识到了眼前就是心悦之人,钟离却选择了逃避,不能与之相拥。

他想到胡桃二十多的时候,堂中长老在为胡桃挑选良婿,筹备婚宴,胡桃自始至终沉默不语。

在某天雨夜,胡桃湿漉漉地抱回了一个小男孩,据说是街边的乞讨儿童,大概三四岁,虽然浑身脏兮兮的,但眼眸清澈透亮,眉眼还与钟离有几分相似。那天晚上,钟离帮她擦着头发,听着胡桃说不想成亲,收那孩子为义子之类的话,钟离也不出声,静静地听着,他的堂主明明都要30了,却还像以前一般活泼,钟离苦涩的笑了笑,【这孩子,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?】,忽地,胡桃仰头,对着钟离的脸,想去触碰却因犹豫而悬在半空的手,最后只是无奈放下,强挤出一抹笑容“果然,客卿大人还是很年轻呢,时间把你忘记了吗?”,钟离定了一下,想着确实留在这里的时间很长了,明明以前不会犯的。正当他以为胡桃还要说些什么时,胡桃只是起身背对着钟离“时间不早了,还请客卿大人早些休息。”

客卿大人,而非钟离,她终究还是与钟离疏离了。自那以后,胡桃开始悉心教导那个孩子,而名讳钟离的客卿已不见了踪影。

他又想到了胡桃临终的时候,三千白发,肤如枯柴,钟离还是留有私心的。在一天夜里,钟离秘密潜入,本想着看一眼就走,可谁知,胡桃并未歇下,只是静静地坐着,眼神慈爱,不知是不是在回忆什么,嘴角含笑。看到钟离,似乎并不意外,微笑道:“你还是来看我了。”面对钟离那与几十年前无异的面庞,胡桃明白了,又说道“客卿大人还是如此年轻,而我……”胡桃苦笑,似是看透了当年结果的原因,自己终究不能陪伴在他身边。听到胡桃仍唤自己客卿,钟离不免有些难受,但还是强装镇定,“放心不下,来看看你。”胡桃又笑了:“在意我?”,“嗯”第一次,钟离没有回避自己的内心,直面真实的情感。胡桃僵住了,本只是一个与以往一样的玩笑话,却没料到居然真得收到了回复,肯定的答复。胡桃突然觉得这几十年的思念,没有那么难熬。

钟离靠近她,轻声说“该睡了。”替她掖好被角,胡桃却没有什么困意,目不转睛地盯着钟离,钟离也看着胡桃,盯了一会儿,胡桃感觉脸上辣辣的,偏过头嘟囔道:“别看了,我老了,容颜尽散,不好看。”钟离将手覆在胡桃的眼上“别想那么多,早点休息。”温热的触感,熟悉的气息,让胡桃被困意所裹挟,迷迷糊糊中,似乎听到钟离在说些什么,“你很好看,如今也好,从前也罢,你永远是最好看的。”说完,钟离将吻落在了她的眉心,“晚安,我的堂主,祝你好梦。”时隔数十年,二人的再次相遇平平淡淡,只是这掩埋许久的秘密与心意最终还是被打开了。

关了壁灯,钟离从房中出来,有一个人在门口站着,想来是等候多时了,那是一个中年人,看起来还算年轻,只是在钟离面前倒是年长些。看见钟离,那人恭恭敬敬地作揖“钟先生,叨扰了,我是胡念。”说着,伸手向偏厅。

胡念,——胡桃养子,早已成家,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,对于胡念,想来是第一次见到钟离,只是对于钟离,姑且应该算是看着胡念长大的吧,毕竟……口嫌体直的某人经常“路过”呢。

偏万里,两个男人秉烛夜谈。“一直听母亲说起钟先生,今日终于可以见一面了。”胡念见钟离眼带诧异,继续说:“那是您卸任之后的事了,无论是教育我还是我家的两个时,母亲总会在闲暇时讲述关于您的故事,每次提起您,母亲总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,语气也充满崇拜,总是说’钟离先生是我见过学识最渊博的人,只是他的心有些小了,我进不去’之类的话。”胡念说着,拿出了一个小盒子,里面是一个mp3,胡念递给钟离,“这是母亲留给您的。”胡念顿了下,似在犹豫,之后说,“还有一件事,小时候,母亲总喜欢叫我离离,在我的下眼尾缀上一抹红,就像想透过我看什么人一般,然后抱着我哭。其实也没什么意思,只是认为这件事应该让您知道。”

钟离看着手中的盒子出神,许久才起身,出门前,钟离站了会儿,语气说不出是沙哑还是哽咽,“我的心确实很小,曾经容不下任何人,如今,它只能容下你的母亲。”

几日后,胡桃过世,胡念任第七十八任堂主,那时的葬仪有些改动,要先烧成骨灰。胡念在为母亲整理仪容时,在她下眼尾缀上了红。转身时,看见一个黑衣人,若是旁人,想必会大声喊叫,可胡念没有,他知道这是谁,向着鞠了一躬“钟先生”,那人颔首“我来取她的骨灰。”声音像是苍老了几岁,想来应是几日未眠,胡念一怔,而后道“我明白了。”

出殡的人群轰轰烈烈,最前面的胡念托着“骨灰”和遗照。在入墓后,人群散去,胡念在墓碑前放了两缕绑在一起的头发和一个耳坠,扶着碑,“ 母亲,您现在一定很幸福。”

钟离睁开了眼,无数次地又想起了那句话“我只是记性太好了。”

眼前的那对情侣变得清晰,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,模样倒像自己和胡桃。他们端正地坐着,静静地看着钟离,身体逐渐透明。

“她在哪?”男孩问道,钟离指着怀里的包裹说“在这里,她太累了,睡着了。”

男孩又问,“她是谁?”“是我爱人。”钟离没再犹豫。女孩笑盈盈地看着,“你,很爱她吗?”“嗯。”“她也是。”“我知道。”又有一阵光闪过,对面的座位上空无一人。

火车进了一个小站,缓缓地停下了。钟离从口袋中拿出了mp3,戴上耳机,听着录音,抱着所爱,走进风雪中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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